第二十九章

第二十九节 再会军统
　　听到王毅成说这话，宋志也小吃了一惊。突然王毅成问道：“对了，相处这么长时间，我还不知道你是什么来历呢？”
　　现在说这话有点瓜田李下的感觉，现在徐成又不在，谁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。
　　宋志似乎没察觉到这一点，想了想道：“既然成哥问了，那我就不瞒你。”宋志在王毅成身边坐了下来，说道：“当年国民革命军北伐的时候，我还有个完整的家。可突然就打起了仗，我也不知道哪边是好，哪边是坏。当天晚上一发炮弹落在了我家里，我家人全被炸死了，当时我正出来上茅房，所以躲过了一劫。可从那以后，我就成了孤儿。后来一个北伐军的连长收留了我，也就是现在的赵县长。赵县长把我带在了身边。没多久北伐就结束了，可世上依然是动荡不安，民不聊生，就在这时赵县长当上了彭川的县长，一直到现在。”
　　说着宋志悄悄抹了一把泪，王毅成突然意识到不该问这个问题。宋志接着说道：“后来我就认识了徐成，他也是县长收留的孤儿。然后我们就都留在了县长身边做事。”
　　听到这儿，王毅成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。
　　这种情节王毅成在以前看电视的时候看过，金三角的毒贩老板会收留一些孤儿，并把他们养大，这样自己就有了一批强悍、绝对忠心的手下。但似乎县长并不是这样想的。
　　今天也不可能再调查出什么事了。在王毅成心中，那种空旷、无力的感觉再次涌上了心头。
　　第二天早上，王毅成正半梦半醒，突然有人敲响了王毅成的房门。
　　王毅成坐了起来，“进来。”
　　县长家的佣人走了进来，对王毅成说道：“王先生，县长要你马上到县政府。好像有要紧事。”
　　“什么事啊？”
　　佣人道：“不知道。”
　　“那县长呢？”
　　“他一早就过去了。宋先生马上就来接你，他让你立刻准备一下。”
　　“知道了。谢谢你。”
　　佣人微笑着带上门出去了。
　　王毅成立马起床，收拾了一下，还带上了枪。快步跑到了楼下，从厨房拿了一个饼咬着跑到了外面，宋志已经牵着马等在门口了。
　　要知道王毅成平时骑马比较多，但去县政府很少骑马，但现在也顾不上多问。根据佣人的语气，这次可能有“大事。”
　　最近的麻烦就是军统，可他们还要几天才能来。
　　两人骑上马很快就感到了县政府。刚下马就来了两个卫兵接过两人的缰绳，两人快步走到了会议室。
　　到门口时，宋志留在了外面，王毅成独自走了进去。
　　走到里面一看，王毅成呆住了，房间里坐着几个陌生的国民党军官，其中一个好像是个大官。另外张营长也在，但不见张龙飞他们。
　　张营长看到了王毅成，表情非常不自在，但还是站起来说道：“师座，这位就是王毅成。”
　　师座？
　　那个看着像大官的人站了起来，看着王毅成说道：“久闻王先生大名，不久前十二、十三团大闹彭川县，王先生硬是凭着手下几十号人加一个营的兵力，毫发无损的收拾掉了我的两个团，也是不简单呢？”
　　他娘的！怎么这里的官都是这个德行，在王毅成的记忆里，几乎每次和某个官初次见面，对方都会说这种话。
　　当初县长找自己，是无意中听到了王庄附近几个村的风言风语；徐成峰和张文辉则是为十九路军的事而来；老徐则完全是冲自己来的，虽然上面说不予调查，可谁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。
　　而这次突然跑来一个师长!
　　他身边还坐着另外几个人，但不知是什么身份。
　　等王毅成坐下，师长说道：“王先生，咱明人不说暗话，我不喜欢像老徐那样，跟他说话都让人心急。”
　　他提到了“老徐”！另外王毅成还注意到了一个细节，他说“我的两个团。”，他指的是徐成峰和张文辉。
　　师长接着说道：“鄙人曹博，国军九十四师副师长，徐成峰和张文辉是我们师的两个团长。这位是军统的刘处长，我们此行是为王先生而来。”
　　又他妈的是军统！
　　瞬间王毅成的心紧绷了起来，右手不自觉的按在了枪上。
　　这时刘处长注意到了王毅成的动作，立刻站起来道：“王先生，你放心，我们此行没有恶意。”
　　“我凭什么相信你？”王毅成突然道。
　　刘处长愣了一下，说道：“我知道，我们军统的你们一些人的眼里。很臭。但我们此行就是想来和王先生谈谈。”
　　此话一出王毅成更不相信他们了。
　　眼看冷场，曹副师长立刻道：“王先生，不久前我们听说了王先生为彭川、为党国所做的贡献，一边致力把三十四营打造成一直强悍的部队，国军现在就缺像这样的部队。另一边全力建设工厂。就连我们军长和军统马主任都品尝过贵厂生产的酒和蔬菜，全都赞不绝口。”
　　“明人不说暗话，这可是你说的。”王毅成突然道。
　　曹副师长立刻装作明白过来，说道：“对，对。刘处长，你说吧。”
　　刘处长站起来说道：“王先生到彭川也有半年时间，整个彭川也因为王先生的到来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。从办工厂，到大练兵，再到徐成峰和张文辉。照理说王先生一定是有身份、学识渊博之人，可我们却找不到任何有关王先生的资料，从档案，到各大学、当代名流，都找不到王先生的大名。不知。”
　　这下他们的意图就很明确了，他们是为了王毅成的真实身份而来。虽然曹副师长没说，但王毅成心里也明白，根据他们的话，自己到现在也算是个“公众人物。”
　　如果自己是国民政府这边的，那必将是“党国栋梁”，如果是敌对方的，那就是不得不除的心腹之患。
　　王毅成想了想，瞎编道：“师座和刘主任查不到我的名字很正常。鄙人长期留居海外，去年冬天在国外生存不下去了，就回来发展。却在彭川附近遇见了意外，身负重伤，被当地农民所救，然后又发生了一些事，就到了县长手下。”
　　“哦。”
　　曹副师长说道：“好，果然是有才之人。以王先生的才华，如果愿意为党国效力，那王先生并将是党国栋梁之才，前途无量。武汉司令部的李军长，也就是我的长官，对王先生很感兴趣，遂派我二人前来向王先生传达上峰的意思。并希望王先生可以到武汉面谈。”
　　这下王毅成反倒吃了一惊，如果真如他们所说。派个副师长过来，是不是太抬举自己了。
　　王毅成想曹副师长说明了这个问题。曹副师长笑道：“李军长也是敬重人才之人。如果只是派个普通士兵来，一是王先生肯定不相信，二是。岂不让人笑话我等小气。”
　　这倒是可以说得通，可刘处长，军统的人来干什么？
　　这下王毅成倒有些犹豫了。再看看县长和张营长，在王毅成和曹副师长、刘处长说话的时候都一直闭口不言。王毅成急忙用眼神示意他们，求他们给出个主意。
　　可是县长并没有理会王毅成，反倒张营长说道：“毅成，既然师座和主任一番好意，你就不要推辞了。”
　　见王毅成依然犹豫不决，刘处长站起来说道：“既然王先生同意了，我等就要马上回去复命，我们在武汉恭候王先生。”
　　紧接着曹副师长起身指着身边坐着的一个穿着军官服的年轻人道：“这位是我的参谋，张参谋，就由他负责王先生到武汉的形成。另外会有孙排长负责保护王先生的安全。”
　　保护？狗屁的保护！
　　张参谋和孙排长立刻起身敬了个礼。
　　说完一群人就出去了。
　　王毅成心里有些不爽，看了一样张营长，怒气冲冲的走了，也不管张参谋了。
　　直到中午张龙飞三人才回来，原来他们带部队去跑极限越野了。王毅成把经历的事告诉了张龙飞三人。
　　贺文晗虽然和王毅成等人来自同一个时代，但在彭川管理层还是个局外人，王毅成就没有告诉她。
　　邓飞虎说道：“我看搞不好是鸿门宴。”
　　李燃立刻反驳道：“你就这么肯定？”
　　大家也都拿不出一个具体。王毅成说道：“可我最困惑的是：如果他们真是为此而来，可为什么派了一个副师长和一个军统主任。我一直觉得有问题。”张龙飞接着说道：“我怀疑他们是来探虚实的，我们在野外的时候，看见县城外不远处驻有国军部队，人数不在少。我担心。如果你不同意，或者说表现出敌意的话，他们就会命令城外的部队动手。”
　　“那武汉怎么办？”
　　其实现在王毅成也明白，自己不想去也必须去，他们留了一个参谋在身边，他手下还有一个排，如果不去天知道他们会做出什么事来。另外城外的神秘部队很可能就是他们带来的。而他们的真实目的，八成想张龙飞说的，他们是来探自己的虚实，对国民党是否忠心，或者是否有敌意。
　　现在王毅成最担心的是如果强行不去，他们很可能会动手，甚至调动城外驻军，那样定会连累张龙飞等人和三十四营，甚至是贺文晗和彭川百姓，那样就得不偿失了。
　　最终王毅成说道：“看来我也没得选了。后天我就动身去武汉。”
　　“也只能这样了。”张龙飞道：“带上徐成和宋志，多带几把枪，留两个新的过人在身边，就算有麻烦也不至于太被动。我们去恐怕会惹麻烦。”
　　“知道了。”